“那她性子到底如何。你倒是給我說說。”黎婳哪裏不知道顧錦念話裏話外的意思，只是顧淮這孩子的身世特殊，他比誰都需要一個和他可以比肩的夫人。

“性子可以，也比較爽朗，是個招人疼的，最重要的是並不是很驕縱。我接觸過幾次，確實是個好的。”就怕霍淮配不上秦皓月。

反正，她倒是真的聽喜歡秦皓月。霍淮是五皇子的人，而聽說五皇子繼承那個位置沒有希望，而且據說他還是個斷袖——

他能和五皇子玩兒到一塊去，顧淮定也不是個健全的。這樣的人若是娶了秦皓月，那豈不是毀了皓月。而且顧淮不過是個庶子變成的嫡子，他就算在想往上爬，也得看看他的身份啊。

而且現在大房連個世子之位都沒有，他在這麽拼還有什麽意思！！

根本就是毫無用處啊。

“好了，我知道了，上次在宮中看著秦皓月的性子也很跳脫，倒是個人選。不過萬事也是看緣分的。”

“一切都依著娘親。”顧淮見黎婳萬事兒對他推心置腹，更是對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只是可惜了錦念，這個唯一一個讓他感到心臟劇烈跳動的這個女子，有緣無分，有份無緣也不過是如此。

想要走上那條覆仇之路，人生多少也會留有一些遺憾吧，這恐怕就是承載是使命的代價。

顧臨雪站在一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卻在心底匪腹，這黎婳對這個過繼過來的兒子還真是好，連秦皓月那樣的身份都想要夠著，真是不找到她是心太大，還是沒腦子。

都說黎婳和顧瑞庭沒有什麽感情，對待權利也淡薄，可這麽看的話，這黎婳也並不像是傳聞那般，否則，這黎婳也絕對不會像今天這般討好顧淮，她以為把顧淮討好了就能得到顧顧瑞庭的青睞？可看顧瑞庭這幾日行為，根本就是個渣男，而且和顧瑞彥，和她的好父親根本就不相上下。

呵呵，那可是長公主捧在手心上的尖尖兒啊。一個沒有爵位的庶子也敢肖想。這不知道這黎婳是怎麽想的。胃口太大，小心撐死。

“臨雪啊，你在一邊也看了許久的冊子，可曾看到有心悅之人，和大伯母說一說。無論身份貴賤，大伯母只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顧臨雪看了一眼黎婳，有些不知所以。

“寧為寒門妻，不做貴人妾。你雖是二房庶女，可到底也是我懷國公府的姑娘，哪怕門第低一些，為了以後還是找一個靠譜的夫家。”

黎婳的話剛一說出口，顧臨雪的神色變了變，是，她是二房的庶女，在這樣的情況下毫無選擇權利，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麽優勢去嫁一個身份斐然能給娘親報仇之人。

前宰相的女兒，也不是隨便一個人能給拉下臺的。除非顧瑞彥能幫忙，可姨娘被鳳仙害死，顧瑞彥就是幫兇，他甚至為了能夠得到鳳仙的青睞，才把哥哥過繼給鳳仙。

而且，黎婳是在提醒自己當初姨娘被害死的時候嗎？還是怕自己重覆姨娘的老路。

可不管她的真正用意是什麽，她現在都覺得想要恨不得殺了鳳仙，對，就現在。

“大伯母，祖母既然把我的終身大事兒交給您，您就，您就——選個適合臨雪的，臨雪只想好好過日子，然後——”然後以報我我姨娘之仇。

“你這孩子啊，哎，我倒是覺得北寧侯府二房嫡子孟安年挺不錯，性子知書達理，也是個穩當的，錦念，聽說你和這孟府的孟安然有點交情，那你過幾日就給孟府下帖子吧。”

她和孟安然有交情？這是誰說的，根本就是瞪眼說瞎話啊，難道是孟安然給自己難堪的交情嗎？可是看著娘妻一臉興奮的樣兒，根本就不敢拒絕啊。

罷了，此刻，她也只能裝作和孟安然很熟悉的樣兒。

“娘，先說好，這孟府現在也正是亂的時候，這侯府的身份地位雖然比不上我們懷國公府，可人家孟府心高氣傲不知道是否能來我們府做客，所以我也只是試試，而已。”

不夠，她倒是可以替顧臨雪打探打探這位未見面的未來未婚夫胥。只是，這顧臨雪身上和自己同樣擔著深仇大恨又怎麽能真的有心思去嫁人呢。

只怕她只想找一個有權有勢的，有能力給她覆仇的。只可惜，憑借著臨雪這樣的性子找到這樣的人，是在是難。

京城的皇親貴胄確實是多，可性子也著實不太穩當。依著現在臨雪的性子進了那後宅院，豈不是走她姨娘的老路。北寧侯府雖然亂，可二房到也是個老實的，估計等孟老夫人走了就能分家了吧。

若是以分家，那臨雪的日子也就等於有了盼頭，到底是好的。

不得不承認的是，娘親看人還是很準的。

“你這幾日就著手辦吧，好了，我乏了，你們兩個先退下吧，我和柔兒錦念說些話。”

“是，娘親。”

“是，大伯母。只是，大伯母，我我，我——”顧臨雪剛剛眼底本就閃著一抹光芒卻瞬間黯淡下來。

“大伯母，我是庶女，那侯府二房的孟安年是嫡子，是不是有些不——”

能找一個嫡子是他夢寐以求的，更何況是做平妻，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地方，她又何德何能如此——

黎婳接過顧錦念剛剛煮好的茉莉花茶，淡淡的清香沖入鼻尖，瞬間清香四溢，回味無窮，思緒又仿佛飄到了十幾年前，臨雪的姨娘還沒有被害死的時候。

只是那時候的確一切安好，不好的只是人心。

“我記得你姨娘的，有一次我被人陷害，是你姨娘給我當的證人，證明我的清白。時間還真是快呢，轉眼間你都這麽大了，呵——”

茶水的熱氣在黎婳的指尖繚繞，玩玩轉轉，只是黎婳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不難以聽出這裏面幾分感嘆的小情緒。

而且這一番話更是在給顧臨雪一個信號：憑借著她和她姨娘的關系，她定會竭盡全力促成這段好姻緣，哪怕不是孟府的好兒郎，那人的身份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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